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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多岁的秦建华和爱人马志莹在养老公寓住了两年多,每当和亲戚朋友电话聊天时,他们都会告诉对方:“我们过得好着呐,这儿就是我们的家!”
室内就有亭台水榭的小景观、出门就有大院子可晒太阳、24小时热水、wifi无线上网、大厨独家料理、游艺区棋牌区一应俱全……这不是酒店,而是位于北京市朝阳区酒仙桥的乐居养老公寓,秦建华夫妇就住在这里。
家门口的平民化养老院
中国已步入老龄化社会,独居老人和空巢老人数量上升,已成为我国当代社会亟待破解的难题之一。研究数据显示,到2015年,80岁以上高龄老人达到2400万,约占老年人口的11.1%,到2050年,我国老年人口总量将超过4亿……这些老人该如何安度晚年?2011年,已过耄耋之年的秦建华也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前几年老伴儿得了胰腺癌,手术后儿女为了照顾我们,一直在自己家和我们家来回折腾,每一趟都要跨大半个北京城。儿女也都60多岁的人了,我们担心他们累坏了身体,主动要求入住敬老院。”秦建华和儿子陆续考察了10多家养老院,都不是很满意。“公办的养老院价格合适,但一床难求。私营的养老院要么离家太远、条件不适合,要么价格太高。”
2012年底,秦建华在酒仙桥附近遛弯时,看到了刚开不久的乐居老年公寓。“仔细的考察了一番后,我和老伴儿就搬了进来。”
这家养老院正合秦建华的心意。“第一,就在儿子家附近,方便儿子探望;第二费用适中,每人每月2700元,退休工资可以承担;第三环境不错,服务周到,吃穿住样样不用自己操心。”就这样,秦建华和爱人成为乐居老年公寓的首批住户之一。作为“元老”,老人概括了这两年在乐居的生活:“住得起、养得好、离得近”。
乐居老年公寓在北京市朝阳区酒仙桥电子城(600658,股吧)小区内,占地600多平米,是依托社会资金利用社区原有建筑兴建的一座小型养老院。机构内共设23个房间,54张床位,因其低廉的收费和口碑出众的服务,两年来吸引了周边社区离退休职工和全市范围内的老人入住,入住率始终保持在96%以上。现在乐居老年公寓里住着50位老人,平均年龄85岁。
养老难到底难在哪儿
在没有找到乐居老年公寓之前,秦建华也曾感叹:“养老院公办住不进,民办住不起,为何养个老就这么难?”
调查显示,民办养老机构要么位置偏远,要么人均消费高,甚至有的高档养老机构在入院时要一次性交纳70万元。很多民办养老院即便是能够全部自理的老人,人均护理消费也在5000-6000元上下,主要面对的基本是高端消费群体。
研究结果表明,公办养老院有政府做支撑,在土地、资金等方面都能享受到充分的支持,软硬件也比较完善,收费一般比较平民化, 容易被广大工薪家庭所接受。公办养老院地段好、收费低,当然会很吃香。所以公办养老院的床位空前紧张,有的养老院预约号已经排到了一二十年、甚至上百年以后,但仍有许多老人宁愿排队等。
相反,民办养老院在这一方面往往会“吃亏”。民办养老院是企业主导,以营利为目的,由于在政策上无法像公办养老院一样,享受到充分的优惠,因此在土地出让金和租金上的“开销”很大。为了维持正常运作,民办养老院只能把这块成本转嫁到收费上,因此民办养老院在收费上一般都要比公办的贵不少。
在刚刚闭幕的全国两会上,养老问题也成为代表委员们关注的热点。实际上,多元化养老服务的需求由来已久,去年召开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公布的《决定》中指出:“建立更加公平可持续的社会保障制度”、“加快建立社会养老服务体系和发展老年服务产业”。乐居老年公寓就是这样一个全新的探索。
乐居模式开辟养老产业新思路
酒仙桥地区是北京市范围内老龄人口聚居的区域之一,周边居民存在着对于社区化小型养老院的刚性需求。乐居老年公寓是利用现有公共资源、吸纳社会资金而开办的小型化、平民化、社区化的民办养老院,解决了民办养老院价格高、位置偏等问题,开辟了养老产业的新思路。
王焰作为乐居老年公寓的投资人,在建院之初就将“平民化”定为乐居老年公寓的定位。以工薪阶层为主要群体的乐居老年公寓床位费定价从1600-2600元之间,其中还包涵了餐费,护理费依老人的自理程度在500-2000元之间。乐居目前入住的老人平均年龄在80-82岁,有50%的老人是按比较低的3000元左右标准收费,这无论是从行业总体收费还是目标消费群体的人均收入来看,都堪称平价。
“我始终觉得酒仙桥街道办事处的领导很有远见。因为当时的政策对新建的养老机构还没有补贴,街道把我们作为投资商引进过来,一面办养老院,一面做经营。”2011年,王焰和酒仙桥街道办事处达成一个意向:利用社区原有建筑兴建一座小型养老院。除了投资老年公寓,再投资一家快捷酒店,通过快捷酒店的经营弥补养老机构前期投资和后期经营的亏损,而在品牌管理、服务、后勤保障方面,酒店的一些资源也能做到为乐居节约成本。
“养老院前期一次性投资480万元,按照目前的平民价位,正常回收需要30年。资金回笼时间太长。但如果通过快捷酒店的经营弥补,会使这个周期缩短至3-5年左右。”王焰说,运营之初他心里还是很没底儿。但实际证明,通过这种方式尝试化解乐居在投入和经营当中遇到的问题还是很有效果的。
2012年中下旬,北京市政府对社会办福利机构资助标准提高后,民办养老机构的财政补贴也将获得3600元到348万元不等的财政资助。王焰给记者算了一笔账:建设一个类似乐居的小型养老机构需要花费480万元左右。如果按照最高额的财政补贴348万元来算,民办养老机构只需花费140万元,大大缩短了成本。倘若采用乐居模式,即用其它的经营项目做弥补,投入则更少。
中国整体养老服务体系建设相对滞后,用王焰的话说, “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民办养老机构该如何发展,也是很多民办养老机构负责人一直思考的问题。
“民办养老院也应该有自己的品牌。乐居正逐步做这方面的探索,希望将来可以成为一个成熟的养老服务提供商。”王焰解释说,与普通的民办养老机构不同,养老服务提供商是从居住环境设计、人员培训管理到为老人提供营养膳食、文化娱乐、康复护理等日常生活全方位、多角度提供服务的标准化养老机构。而且,乐居将继续走“小型化、平民化、社区化”的路子,让工薪阶层的老年人能在家门口就享受到价格亲民、护理优质的养老服务。
民办养老机构的“优”与“忧”
“民办养老机构有着很广阔的前景,但目前却是"优"与"忧"并存。”王焰说。
一些民办养老机构负责人认为,与国营相比,社会办福利机构有着不可替代的优势:市场化的竞争可以保持活力、社区需求量大有着广阔的市场,最重要的是,近几年国家相继出台了对社会办福利机构的扶植政策,这无异于雪中送炭。
但让王焰们忧心的是,民办养老院目前所遇到的困难也很多,首当其冲的就是人才问题。“有专业医学护理知识的年轻人不愿意做这一行,觉得没有发展空间。愿意从事这项工作的人又大都文化水平较低,没有受过系统的培训。这个矛盾实实在在地摆在我们眼前。”王焰说,人才是发展的根本,如果养老行业没有相关的人才支撑,很难做强做大。
其次就是优惠政策难落地的问题。2005年,民政部出台了《关于支持社会力量兴办社会福利机构的意见》,意见中提及:社会办福利机构将享受优惠地价,用水、用电、电信业务也将全部享受政府的优惠政策。2012年4月,北京市发改委也出台了“北京市社会福利机构将享受和居民相同优惠的水电气价格”的政策。然而现实却是:因实际执行中因涉及多部门利益,除税收方面的优惠政策落实得比较好以外,水、电、燃气等方面落实缓慢。
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就是护理风险问题。民办养老院有一部分失能、半失能的老人,高难度的护理也意味着高风险。曾经就出现过某民办养老院发生半失能老人吃饭时突然去世,被家属告上法庭的事。立法缺失,保险(放心保)不到位……这些都让民办养老院的负责人们忧心。
王焰认为,如何提供一个相对系统化的养老服务的平台,这是政府在未来政策制定上需要考量的。而作为经营者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在这个平台上做好养老服务。
在今年的全国两会上,很多代表委员都十分关注养老问题,这也让王焰看到了希望。他说,路漫漫其修远。但有了政府的重视和支持,他相信民办养老机构会走得更远、更顺畅。(千龙网记者 孙任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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