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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正芳正为婆婆拍背顺气。
昨天清晨还未到5点钟，58岁的张正芳就起床了，磨豆浆，煮山芋，热馒头，忙活好后把早饭装进保温盒，赶往东方医院。6点左右到了病房，张正芳叫醒90岁的婆婆刘志敏，服侍她吃早饭。在扬州东方医院老年病科，没有哪位医生和护士不认识张正芳，因为刘志敏患肺癌住院治疗已经6年，而张正芳不离不弃照顾婆婆也整整6年。而让人意外的是，张正芳的丈夫竟然并非刘志敏的亲生儿子，然而这一点并没有影响到张正芳尽孝。这病房里，医护人员都亲切称张正芳为“中国好儿媳”。
A
为照顾婆婆
40厘米木板上睡了10个月
“咳咳咳……”90岁的刘志敏躺在病床上，突然咳嗽不止，一旁的张正芳连忙站起身，轻轻地拍着老太后背，帮她顺气。
“别看老太现在状态不错，当年病重的时候可怕人呢！”张正芳回忆，2009年5月，刘志敏因咳嗽不止，去医院被查出肺癌，当时家人怕老太接受不了，都瞒着她。可没想到，住院没多久后，老太病情恶化了。
“当年9月，老太突然不行了，我们将她转到东方医院治疗，那时候她只能卧床，气都喘不上来。”张正芳说，因为肺部肿瘤刺激肺管，刘老太需要24小时吸氧，医生都担心她会随时一口气喘不上来。
张正芳丈夫严先生工作较忙，老太也没有其他家人，照顾刘志敏的重担就落到了张正芳一人身上。那时候，刘老太的病情数次反复，严重时唯有卧床休养，而张正芳寸步不离，始终陪伴左右，每天从早到晚都是她一个人。
“夜里都不敢回家，就怕老太半夜不行了。”张正芳说，当时病房空间较小，隔壁病床也有家属陪护，躺椅根本放不下。后来张正芳灵机一动，找了块不到40厘米的木板，搁在两个板凳上，这样一个简易的“床”搭好了，仅勉强够张正芳侧躺着。“夜里也不太敢睡，时刻观察老太的呼吸，一有不对，就起来看看。”就这样，张正芳在这个小床上躺了10个月。
B
病床前寸步不离
58岁还学习护理技巧
老太患癌后一直住院治疗，张正芳几乎寸步不离，对老太照顾得十分细致。这一点一滴护士们看在眼里，都深受感动。老年病房护士长孙梅说，像她们护士每日守在护理岗位上，对照顾病人的辛苦很是了解。
孙梅还记得，当时老太刚接受完化疗，抵抗力严重下降，身体十分虚弱，极易感染。在刘老太最虚弱的时候，为防止其肺部、皮肤等出现感染，张正芳特意向护士学习拍痰和擦身的技巧，每日不间断地为刘老太拍痰、擦拭身体。“一般拍痰护理，我们要求护工每2小时一次，而张阿姨几乎每半小时就会拍一次。”张正芳年龄也不小了，记忆力不如年轻人，有许多东西一遍两遍学不会，可为了老太的康复，她在背后花费不少心力。孙护士钦佩道，“她经常向我们讨教如何护理，对老太真的非常细心，生怕照顾不周。”
万云芳是刘志敏的管床医生，她认识刘老太多年，对其病情十分了解，她表示，一名医生常常需要照看好几位患者，不可能时时蹲守在一名患者身前，“张阿姨十分细心，刘老太的病情一发生什么变化，她就会来找我们咨询。”有几次刘老太出现气喘、呼吸困难等异常情况，张正芳都很快发现，并立马通知医生，保证了老太太的病情得到有效及时地处理。
医生都惊讶，凡是叮嘱过张正芳的注意事项，她一一牢记心头，这些年老太太的病有过哪些变化，张正芳几乎都可以一口报出。
C
6年来尽孝了
只是遗憾忽略了女儿
整整6年，张正芳尽心尽力照顾刘老太，对待婆婆跟亲妈一样。可让护士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刘志敏并不是张正芳的“亲”婆婆。“当年丈夫才5岁，被婆婆抱养了。”虽然丈夫与刘老太并无半分血缘关系，但这丝毫不影响张正芳尽孝。
因药物治疗，刘老太的消化道反应比较激烈，经常出现呕吐、食欲不振，吃不下饭是常见症状。有时候刘老太脾气上来，就跟小孩子一样，“见不得”别人吃饭。“其实我也能理解，见到我们吃饭她吃不下就很难过。”张正芳那会儿都带着丈夫到走廊吃饭，生怕老太太不开心。“不忍心看到婆婆难受的样子，所以尽量体谅她心情。”
刘志敏以前是军人出身，虽然年龄大了，但个性要强，很爱干净，所以张正芳每日都会给她擦拭好几次身子；刘老太早餐不喜欢吃重样的，张正芳每天早饭都会换花样。
有时候，刘志敏也特别舍不得这个儿媳，在身体情况较好的时候，都不让她陪夜。“晚上你回去吧，别在这里睡了，躺椅太窄，睡久了腰疼。”
昨天，记者在病房见到刘志敏时，她精神不错，饶有兴致地看了好几份报纸。对于多年来照顾婆婆，张正芳很淡然地笑了笑，说没什么。谈及如今的婆媳关系，张正芳联想到自己的独生女，不仅哽咽起来。
“我觉得挺对不起她的，我只有她这么一个姑娘，却不能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去帮她带带孩子，我不算个称职的外婆。”因为女儿嫁到南京，而张正芳却无法抽身前去帮忙照看小孩，她感到相当内疚。但是刘老太的病情不稳定，她又不放心交给其他人去照顾。
通讯员 戴国琛 记者 王诗韵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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