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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老金入市方案待落地 监管不可或缺

2018-10-01 08:00:01 无忧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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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期经国务院批准,山东省确定将1000亿元职工养老保险结余基金委托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理事会投资运作,分批划转,第一批100亿元已划转到位,其余基金正在归集。

  与此同时,被民间简称为“养老金入市”政策的《基本养老保险基金投资管理办法》(以下简称《办法》)日前结束了征求意见期。六成多的意见支持该办法。

  业内普遍认为,养老金入市是大势所趋。虽然人社部表示对于养老金万一发生亏损有应对方法,但就股市本身来说,有必要为迎接养老金的入市进行制度创新,尽可能降低养老金入市的投资风险。

  入市是大势所趋

  有数据显示,从2000年设立至2014年末,社保基金累计投资收益额5580亿元,年均投资收益率8.36%,超过同期CPI涨幅5.94个百分点,社保基金2014年收益率达11.43%。

  我国养老金收益率偏低,遭遇贬值风险,存在进一步拓宽投资增值渠道的需求。允许一定比例参与证券市场投资,是养老金提高保值增值能力的有效方式。据人社部6月30日发布的中国社会保险发展年度报告显示,2009年至2014年,企业养老保险基金收益率为2.2%、2.0%、2.5%、2.6%、2.4%、2.9%,低于同期一年期银行存款利率。按照五年定期存款的利率计算,3.5万亿元每年“损失”更不是小数。

  而从2000年设立至2014年末,社保基金累计投资收益额5580亿元,年均投资收益率8.36%,超过同期CPI涨幅5.94个百分点,社保基金2014年收益率达11.43%。与社保基金进行比较,入市投资对养老金具有不小的吸引力。

  中国政法大学法和经济学研究中心教授胡继晔表示,“在目前的情况下,入市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养老金是长期资金,如果单靠银行存款或者国债这种固定收益类产品是没有办法抵御通货膨胀的。从长期来看,只有权益类资产如股票、基金等才能抵御通货膨胀。”胡继晔说,未来养老金投资需拓展多元化投资渠道。

  与养老金面临的增值保值压力相对应的是我国老龄人口数量的迅速增长,未来实际养老压力巨大。

  根据民政部和全国老龄工作委员会办公室等部门的统计数据,10年中我国老年人口增长达5000万,现正以年均近1000万人的增幅“跑步前进”,预计到2020年,我国老年人口将达到2.48亿,老龄化水平将达到17%。到2050年进入重度老龄化阶段,届时我国老年人口将达到4.37亿,约占总人口30%以上。也就是说,三四个人中就有一位老人,且高龄化、空巢化现象日益严重。

  “严重的人口结构和老年赡养负担,要求我们必须学会通过市场投资获得养老金增值收益。”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杨燕绥说。

  早在3年前,广东就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2012年3月,全国社保基金理事会接受广东省政府委托,投资运营广东省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结存资金1000亿元,委托投资期限两年。广东省社保局局长阙广长日前透露,广东1000亿元人民币养老金入市两年收益超过6%,利润110多亿元已落袋为安。由于收益可观,到期后,又续签了3年的合作,但金额方面目前没有变化。

  业内预计,未来可能有数千亿元养老金陆续入市。数据显示,截至2014年年底,中国基本养老金累计结余3.56万亿元、补充养老积累的基金是7600多亿元。扣除当期支付资金、资金准备以后,大约有2万多亿元可以投资。假设2.5万亿元的30%可以投资股市,理论上最高可以有7500亿元投入股市。

  入市比例仍存分歧

  有专家指出,确保养老金入市投资安全,需要设置合理的比例上限,但更重要的是运作要坚持“稳”字当头。

  此次《办法》征求意见期间,恰逢A股遭遇罕见暴跌,上证指数不到一个月时间累计跌幅超过三成。剧烈的市场波动使大量财富被蒸发,尽管超六成民众支持养老金入市,但“跌跌不休”的股市也让公众对养老金入市“捏把汗”。养老金入市比例成为此次《办法》征求意见的焦点。

  按照《办法》征求意见稿,养老保险基金投资股票、股票基金、混合基金、股票型养老金产品的比例,合计不得高于基金资产净值的30%。这意味着养老保险基金投资股票类产品的比例须控制在30%以下,目的也是合理控制投资风险。

  以目前已实行养老金入市的广东、山东两省委来看,其委托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理事会投资运作的职工养老金比例并不高,其中,入市的养老金仅占广东养老金总额的20%,山东的比例则在50%左右。

  确保养老金入市投资安全,需要设置合理的比例上限,但是更重要的是运作要坚持“稳”字当头。拿保险资金来说,权益类资产的投资上限为30%,但实际进入股市的比例并不高。今年以来牛市行情火爆,全民炒股热升温,但保险资金4月末股票和证券投资基金的占比为14.54%,只是比牛市启动前的去年6月末提高了5.18个百分点。可见,遵循安全性原则的长期资金往往不会用足投资比例上限,资金入市更不会一步到位。从控制风险的角度考虑,养老金入市须把确保安全性放在比追求收益率更重要的位置。养老金也没必要与社保基金一比收益率高低,可出于风险考量而合理设定入市比例。

  从《办法》征求意见稿来看,应对股市可能出现的波动风险,养老金入市将采取一定措施。受托机构按照年度净收益的1%提取风险准备金,投资管理机构从当期收取的管理费中提取20%作为风险准备金,专项用于弥补投资亏损。这将在一定程度上增强养老金投资的“安全垫”,同时缓解公众对养老金入市安全性的担心。

  对于限定养老金入市比例的保守政策,中国社科院世界社保研究中心主任郑秉文却提出了自己不同的观点,“养老金入市的比例显然是太低了,肯定还得提高。”

  他认为,不超过净资产30%的投资比例不算高,全国社保基金把股票投资比例规定在了40%。“全部社保理事会运营了1.5万亿资产,14年来平均收益率已超过8%,说明基本养老保险30%的投资比例不算高,安全性和收益性的问题处理得很好,还是比较保守的,没有什么安全问题。”

  加强监管必不可少

  养老金入市的根本目的在于保值增值,缓解收支缺口造成的资金压力,而非为入市“操盘者”制造“生财有道”的机会。

  养老金入市是一个系统工程,最终要解决的是“老有所养”的问题。随着各省养老金入市步伐的加速,如何避免入市的养老金变成“唐僧肉”已成为民众最关注的焦点问题。

  养老金入市的根本目的在于保值增值,缓解收支缺口造成的资金压力,而非为入市“操盘者”制造“生财有道”的机会。如果投资决策有重大失误,或暗箱操作、蚕食投资回报,决策主体及“操盘者”都应承担决策失误的法律责任。但如果问责机制虚设,养老金入市的回报可能会成为新的“唐僧肉”。

  对此,京都律师事务所律师余慧华介绍说,《办法》在安全保障方面,除了设定红线之外,还设置了如下保障措施:投资管理机构和受托机构需分别按当期管理费的20%和年度净收益的1%建立风险准备金,专项用于弥补养老基金投资发生的亏损;专项兜底资金应交由第三方管理,同时应按照市场规则及时向社会披露相关信息,以此形成强约束力,避免风险扩散;《办法》对养老金的托管机构、投资管理机构进行了严格要求;《办法》明确,人民银行、银监会、证监会、保监会等相关机构将按照各自的职责,发挥监管作用,对托管机构、投资管理机构的经营活动进行监管。

  “我认为应该制定相应的法律法规进行全过程的监管。”胡继晔则表示,首先,应当加强“入口监管”,从征缴过程就应当开始监管。目前,从征缴过程中暴露出的问题很多,主要是隐瞒基数、停缴等,造成上缴数量不足。其次,要加强经营过程中的监管,防止养老金的基金管理人出现证券投资基金管理人“老鼠仓”的现象,防止出现养老金买入卖出股票之前基金管理人包括机构负责人、操盘手及其亲属、关系户提前买卖股票的现象。

  “还要注意养老金发放阶段的监管。一些老人去世后亲属继续冒领养老金的现象很普遍,要防范养老金领取阶段的欺诈行为。”胡继晔建议说,作为养老金监督管理的最高位阶法律,社会保险法在正式实施过程中需要大量配套法规、规章、规范性文件。因此,需要由国务院制定配套的社会保险基金监督管理条例、社会保险基金反欺诈管理办法等法规、规章。

  在胡继晔看来,养老金的投资管理不应当交由地方分散投资,因为这里存在很大的寻租空间和腐败风险;另一方面,容易出现地方管理者倾向于投资当地企业的“地方保护”现象。基金投资应当本着受益人利益最大化的原则,但是这个目标很容易被“振兴地方经济”的目标所误导。

  “最好的办法是将地方社保基金委托全国社保基金理事会进行统一投资。全国社保基金理事会有一套完整的防范风险、加强内部控制的方法。”胡继晔介绍说,在这一点上,业内已经作出了一致的选择。 (向 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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