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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农保“德阳模式”解读:老有所养 “事”有人办


2009年12月底,德阳市旌阳区正式被四川省纳入国家首批“新农保”试点县。面向25万农户的新农保工作是一项非常庞杂而专业的系统工程,如何把这笔平均每月几十元的养老钱,及时足额地发放到居住分散的山区农民手里;如何保证养老金持续按时征缴?在城市社保看似很简单的做法,对没有农村基层服务机构、经办人员捉襟见肘的旌阳区政府则成了棘手的问题。
一方面是汶川地震灾后重建的千头万绪,另一方面是德阳市政府又决心把这个农民期盼的中央惠农政策办好、办实;此时的德阳还是四川省惟一一个全国社会管理创新的试点市。天时、地利与人和,德阳市政府与中国人寿德阳公司彼此的了解与合作的愿望,促成了第一份政府采购服务模式经办新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协议的诞生。
2010年1月中旬,旌阳区委托中国人寿德阳分公司将第一笔养老金发放到全区3.9万余名60岁以上的农村老人手上。截至目前,全区新农保参保人数达16万余人,参保率超过85%。
作为探索新农保经办服务创新的一个样本,“德阳模式”在形成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及解决之道,为2012年即将迎来的新农保制度全覆盖提供了可资借鉴的经验。
“此前城镇养老保险用了20年的时间才达到这一水平,可以说,新农保服务外包模式的效果已经初步显现。”四川德阳市劳动和社会保障局副局长杨承说。
“社会保障本身就是多层次体系,社会保障和商业保险本应融合互动。目前,保险公司通过参与社会保障经办服务,找到了发挥自身独特优势、强化社会管理功能的切入点。”曾专门对新农保“德阳模式”进行过调研的西南财大保险与社会保障研究中心主任林义教授日前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强调,中国的老龄化是世纪性的命题,对寿险公司养老保险发展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对此,保险公司应站在战略发展高度应对挑战。
农民:公共服务到身边
2011年10月27日一大早,记者从四川德阳市乘车前往旌阳区双东镇青山村采访。天空飘着绵绵秋雨,山路的泥泞,让我们不得不调整采访计划。或许是村里大多青壮年劳力都出外打工的缘故,蒙蒙的雨幕中,这个地处丘陵依坡而建的村庄显得格外宁静,一段上坡路之后我们敲开了村头72岁的张兴长大爷家的门。
得知我们要了解新农保的情况,张大爷和老伴很快从屋里拿了好几个邮政储蓄的存折给我们看。一张存折上清楚地记载了张大爷领取每一笔养老金的情况。大爷指着其余两个存折,“那是儿子、女儿和女婿的存折,我们一家都参加了‘新农保’。”
记者问:“您每个月领的55元养老金都干什么使?”大爷乐呵呵地说:“贴补点家用,给孙子买点东西。“张兴长老人说,他已经领了一年多的养老金了。听随行的其他记者问是否了解新农保的政策,他连连点头,指着站在旁边的一个年轻姑娘说:“当初朱莎来我家给我详详细细地讲这个‘新农保’,帮我填表,还经常过来提醒我去银行取钱,问我有什么困难。我晓得这是政府的惠民政策。”
张兴长大爷说的“朱莎”是中国人寿德阳市分公司专门为新农保服务培养的180个新农保协理员之一。除了新农保经办服务外,朱莎对记者说,自己还负责村里的劳动保障政策咨询、就业指导、农民工的维权政策咨询等公共服务,只要是村民向她反映的事都要向乡里和主管汇报。
青山村有村民1220人,够条件参加新农保的人数达到886人,其中60岁以上的老人233位。“目前村里的参保率达到100%。”青山村王书记向记者介绍说,2009年底,开始试点新农保时,老百姓并不认可。“作为村一级政府,我们是通过广播宣传新农保政策;但像朱莎这样的协理员就要挨家挨户地宣传、动员,逐一说服不缴费的子女,很多农民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自己就会算账,投保的热情就高了。”王书记说。
在东湖乡新华村70岁的姜承荣大爷家的小院里,新农保协理员将随身带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插上无线网卡,跟大爷核对了新农保征缴的信息。
姜大爷惟一的儿子几个月前因病去世,老人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也病倒在床上。新华村的新农保协理员常来安慰他和老伴。曾经当过兵的姜大爷说:“现在社会发展太快了,我们都快成文盲了,要不是协理员的帮忙,我们连到银行取钱都不会。”
陪同记者采访的德阳分公司政策业务部经理夏敏轶对记者说,旌阳大多数农村地处丘陵地带,村与村之间都是山隔着。“子女们都外出打工了,偏远一点的村子,留守家中的老人,别说去县城,就是去镇上领养老金,来回不仅需要10元左右的车费,泥巴路上颠簸半天多的时间,到了邮政储蓄所,或是银行,怎么办手续取钱也让没有多少文化的农村老人犯难。”
“在无机构、无人力、无网点的情况下,政府可以通过运动式的行政手段,把首批新农保申请的信息进行录入存档。但是,新农保需要持续缴征、发放养老金,且养老金发放与停止,都需要特别申报。”夏敏轶介绍,像我国西部山区居住分散的农村,如果村里没有服务人员,无法准确地知道村里生老病死等情况并及时上报。因此,冒领和到年龄无法及时领到养老金的情况就有可能发生。
“农民需要的是身边的服务,而我们做到了,这就是新农保‘德阳模式’对经办服务创新的真正意义。”夏敏轶强调。村级有了专业化服务队伍,也使政府公共服务下沉成为可能。这样政府服务、社保服务、保险公司的服务在村级这个最基层组织,“三张皮”变成了“一张皮”,通过具有四项公共服务职能的专业协理员队伍的服务,中央惠民政策与农民实现了高效对接,也让城乡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有了可实现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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