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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循标:解决养老压力需要着眼长远的顶层安排
和讯养老金消息 近期,由和讯网主办的“求解社保谜团——高缴费与低替代率悖论”2012养老金沙龙在京举行。泰康养老战略企划部总经理梁循标表示,现有基本养老制度缴费率已经很高,要解决未来社会养老压力,政府应通过财政转移来弥补基本养老金缺口,同时让渡当期税收利益以促进第二、第三养老支柱发展,构建完善的养老保障体系,缓解国家长远的养老压力。
以下是梁循标发言摘要:
很多人感觉现有的基本养老保障制度不像保险,而像税,因为不管是企业还是个人交的,目前现实的情况,都被统筹掉了。现在很多人对于交多少、退休后能拿多少是不清楚的,可能想着有国家兜底不用担心。
但如果制度本身是有问题的,我们就必须关注问题所在。作为保险制度,各方的权力和责任应该对等,如果不对等,这个制度最后一定持续不下去。从养老制度来说,如果现有问题持续下去,最后可能连解决基本的吃饭问题都有困难。
下面我从资金来源、资金运营、资金分配三个角度来谈谈基本养老制度存在的问题。
一、增加资金来源的途径有限
1、提高缴费率。目前28%的缴费率已经非常高,无论是企业还是个人负担都很重,不能再提高了。尤其这两年中小企业情况不是很好,很多企业连基本养老都交不了,更不可能建立企业年金。因此,提高缴费率增加资金来源并不可行。
我有一个同事从美国回来,她说美国基本养老缴费率大概在12%左右(企业加个人);更多的是通过企业年金来解决养老问题。
2、增加缴费人数。目前企业缴费人数扩面已经很难。全国参保人数中,国有企业人员占了50%以上,但是80%的就业人口在中小企业,这就形成了一个倒挂。中小企业就业人口参保率比较低,只有60%,因为负担太重,很多企业不愿交。想继续扩面的话,除非降低缴费率;另外就是给中小企业减负,释放更多的需求。
3、财政转移。要提高替代率,资金来源可能只有一条可行途径,就是国家财政转移。因为缴费率和缴费人数的增加总是有上限的。目前的基本养老压力来自于新一代养老一代,一辈养一辈,老一辈没有更多享受到国家改革发展的红利,因此国家财政转移是合情合理的。
二、资金运营效率较低
全国社保基金最近十年的投资收益率是9.2%,低于同期企业年金收益,而基本养老保险资金更是跑不赢CPI。从这点来看,市场化运作的效率是有保证的。因为商业机构面对的是客户,如果客户的钱缩水了是要命的。美国401K30多年来平均收益率超过9%,这是市场化运作的优势。
三、资金分配压力越来越大
资金分配环节有老龄化率、赡养率、替代率三个因素。中国老龄化浪潮已经开始,从2030年到2050年会达到高峰,因此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个趋势是不可逆转的,现在领取养老金人数的增速已经超过参保人数增速,赡养率越来越高,因此导致替代率下降,基本养老能兑现到人手的实际购买力越来越低,这个压力已经突显。
那么,解决未来养老危机的途径在哪里?我认为,有以下三个方向:
一、延迟退休
如果以延迟退休来解决问题,前提是必须解决养老双轨制。如果不解决双轨制,延迟退休会造成更大的社会问题。原因在于,虽然双轨制的解决不是必要条件,但其社会影响力是巨大的。
另外,单纯延迟退休不能解决根本问题,而且不能无休止地延迟,毕竟人的寿命是有限的。如果要延迟退休,女性能否先延迟?现在女性寿命比男性更长,能否先将女性的退休年龄逐步与男性持平?这能赢得一定的时间空间。
二、做大其他养老支柱
作为第一支柱的基本养老制度问题重重,政府和社会各界都意识到,做大其他养老支柱可以起到补充基本养老不足的作用。
但是做大其他养老支柱的努力受到许多现实问题的制约。拿被寄予厚望的第二养老支柱——企业年金来说,最近四年企业年金数据,以新建企业户均资金为例,2008年是5110万,2009年是3659万,2010年是1195万,2011年是965万,现在建立企业年金的企业越来越少,资金规模越来越小,发展现状远未达到预期。
这里有几方面原因:
首先是基本养老缴费率过高,企业负担很重,做企业年金的空间不足。
其次是没有足够的税收优惠,这是目前亟需推进的。虽然有观点质疑现在做年金计划的都是有钱的企业,再给税收优惠就是锦上添花、加大社会不公。但我要讲一点,如果这个企业效益很好,那么它也在为社会贡献更多的价值,也解决了很多就业,鼓励对社会有贡献的企业,给予税收优惠并无不妥。另外,越来越多的企业关注员工福利和员工养老,是一种良性的社会引导。
至于税收优惠与企业年金大发展谁先谁后,这是个“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我个人认为应该是先给税收优惠,然后引导企业年金慢慢做大,通过做大第二第三支柱,去构建更完善的社会保障体系,真正缓解“国家养老”模式的压力。欧美国家的实践经验表明,税优引导是做大二三支柱最强有力的路径保障。
三、商业机构加大创新
在国家总体框架下,商业机构应该做更多的创新,去满足不同层次更多的养老需求。除了企业年金,还可以做信托型的个人养老、高端养老等等。不过现在最关键的是怎么解决企业内生动力的问题。这需要国家让渡出一些当前税收利益,减缓未来长期的养老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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