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化进程中的人口与社会发展问题

无忧保工伤保险早报：内容摘要：第六次人口普查的数据将对我国的劳动力供给、产业结构、社会保障，教育和医疗都产生很大影响。人口的转变有可能导致我们陷入中等收入陷阱，需要我们在投资回报率、创新和价值链以及政府管理方面作出研究。近年来我国城市化水平发展很快，但却遇到“浅度”城市化问题，这与城市化的“外劳模式”和“土地换身份”模式相关。适应人口与经济活动集聚的发展趋势，其政策可用三“D”来描述：即提高密度，缩短距离，减少分割。另外，城市规划对城市空间布局，对城市产业、居住、就业非常重要，未来城市应作环状建设。

非常感谢大家今天听我来谈一些体会。首先我要说的是我很高兴到连云港来和大家一起交流一些关于城市化进程中的人口与社会发展问题。我是连云港人，出生在连云港，自1957年离开连云港到现在已经50多年了，平常回来不多，但是今年我是第二次回连云港，很高兴，当然，我离开时候的连云港，我记忆中的连云港和现在的连云港已经是完全改变了。我听说我小时候记忆当中的银行还没有拆掉，大概是唯一能够找到的过去的建筑。

今天我想讲一下城市化进程中的人口和社会发展问题。我在社会保障方面做了很多研究，但我感觉这个问题和在座的很多人关系不大，所以这块我就不讲了。那么，我先讲一下人口的变化，然后再讲一讲城市、城市化以及城市化进程中的一些问题。2010年我国进行了第六次人口普查，普查的结果大陆是13.39大概13.40亿人口，和10年以前也就是2000年第五次人口普查相比，平均每年的人口增长率是0.57%，实际上，到2010年的增加已经低于0.5%。这个人口总量比原来我国人口计生委在2005年年终的规划少了3000万，5年少了3000万，一年少600万，这是比较低的数字。当然，这个人口总量下降与人口年龄结构的变迁密切相关，人口年龄结构变迁比较大的方面一个叫少子，一个叫人口老龄化。少子就是小孩少了。我们国家0到14岁人口占总人口比重是16.6%，第五次人口普查的时候将近23%，10年当中从将近23%下降到16%。北京、上海0-14岁人口占总人口比重只有百分之八点几，只有全国的一半。有一次，我们开会，北京的同志说我们北京没有能力向全体常驻人口的小孩提供义务教育。我就说了一下，如果北京没有能力，那么全国都没有能力，因为全国占16%，你占8%啊。另外一个就是老龄化，60岁以上的人现在比2000年提高将近3个百分点，65岁以上人口现在有8.87万，比2000年提高了将近2个百分点。原来我们以为人口老龄化主要是在沿海地区，但最近我们调查发现人口老龄化农村更严重。像北京、上海，上海还比全国老一些，北京、天津这些地区常驻人口中老年人的比重已经比全国低了，为什么低呢，就是大量的中青年人从农村进入城市。比如伦敦、纽约、东京，这些地区的人口年龄结构都比他们所在国家的人口年龄结构要尖一些。今后，我们国家也是这样，大城市的人口年龄结构比较尖，原因很简单，中青年进城了。农村的老龄化非常严重，昨天开会，陕西同志说陕西有个农村原来有150多人，大量的中青年都走了，剩下50多个老人，50多个老人中大多是老头，为什么是老头呢，因为他说有些老人没有结过婚，有的老人是妻子跑掉了，所以剩下的主要是男性老人，这可能是一个比较新的社会问题。

我们可以看看我国人口变化情况，人口增长率是出生率减掉死亡率，我国的人口出生率，1950-60年代是个高峰期，1980年代是个高峰期，到1980年代后又往下降。1980年代的高峰期叫回音，因为1960年代的高峰期人口他们到1980年代做父母了，所以叫回音。但是人口死亡率除了三年困难，我们的死亡率是上升的，其它基本是水平的。今天我们的人口死亡率在升高，因为我们是人口老龄化社会。基本上人口的增长和人口的出生是连在一起的，死亡率是比较稳定的。那现在我们的人口出生率在下降，已降到0.5%以下。年龄结构的金子塔历经四次人口普查，1953年第一次人口普查，1982年第三次，2000年第五次和2010年第六次。一、三、五、六这4次，我们看1953年人口年龄越往下越多，是个金字塔。到了1982年不是这样了，1950年代、60年代出生的人生的小孩少了，下面反而小了。到2000年，下面突出来了，就是1980年代的回音。到2010年下面开始小，上面大，老年人多。若干年以后，我们的年龄金字塔会上面大，下面小，这样我们年青人日子不太好过，因为他们负担很重。

我们人口的未来到底会怎样？联合国2010年“中方案”预测我国大陆人口将在2025年达到13.95亿的峰值后开始进入负增长。我们现在大约是14亿多一点，我们负增长的日期比想象的要早一些。原来说是21世纪中，后来有人说2037年左右，现在是2012年。在本世纪中叶以后，65岁以上的人占总人口的比重将达到28%，并在此后约30年内保持在30%左右。就是我们10人中有3个是65岁以上的人。“中方案”假设2100年我国人口总量将降到10亿以下，这个方案关于总和生育率的假设是1.8-2.0%，目前我国实际生育率不到1.5%，这个指数上升很快，下降也很快。这是我国未来的人口趋势。看我们的周边国家：日本、韩国、新加坡这些受儒教文化影响的国家目前是世界上生育率最低的国家。但儒教文化强调的是多子多育，这可能跟儒教文化强调对小孩的教育有关。现在对小孩的教育成本非常高，所以少生，数量降下来，质量提上去，好多家庭是这样考虑的。

第六次人口普查的数据会产生很大的影响。第一个是关于刘易斯拐点，我们国家的刘易斯拐点是来了还是没来？什么叫刘易斯拐点？刘易斯是美国经济学家，他做了个假设，他说很多发展中国家的劳动力是无限供给的，为什么无限供给呢？农村是劳动力的蓄水池，有大量的富余劳动力，但农村实际上没有那么多活干，农村的边际劳动生产力没有太大的用处，农村这个蓄水池不断地向城市释放劳动力，因为他们的机会成本是零，释放出来的劳动力不会使你的工资上升，劳动力无限供给。我国改革开放前20年劳动力是无限供给，但劳动力的实际工资没有大的变化。但是随着人口趋势的变动，情况发生了变化。2003年珠三角出现民工荒，实际上我们的企业是能招到工的，但前提是要提工资。什么是劳动力无限供给？我们画个曲线，横坐标是劳动力供给，纵坐标是工资水平，劳动力无限供给则是一条水平直线，供给增加，工资不变；劳动力有限供给的曲线是一条往上的斜线，劳动力供给增加，工资上涨，自2003年我国劳动力工资特别是农民工工资上涨较快。劳动力有限供给就是刘易斯拐点。本来他的假设是无限供给，实际上劳动力工资上升最重要的推动力是人口的变化。劳动力供给少了，农村还有没有富余劳动力？有，但通过我们的调查发现，农村富余的主要是45岁以上的劳动力，45岁以下的农村劳动力已经很少了。这对中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变化，对产业结构、社会保障，对教育和医疗部门都有很大影响。对产业结构有影响，原来长三角、珠三角一些比较低端的制造业生存比较困难。2007年我国中西部发展比较快，沿海地区从南向北，苏南向苏中、苏北，相对来说原来发展水平比较低的，这样的变化与人口的变化有关。对社会保障有影响，现在退休工人主要靠在职的让你缴费，个人账户都是虚的。如果是4个在职的负担一个退休的，每个月交10%，则退休的拿40%，像上海这样退休职工拿40%，上海是105负担一个退休的，则个人要负担百分之二十七八，在职的缴费太多，过去是这样，现在中青年劳动力进入城市，情况有所改变，但农村又出现新问题。人口变动还对教育和医疗产生大的影响。大学的升学率不断上升，但大学报名的人数在逐年的下降，我们前年少了40万，去年少了60万，今年少了80万。有的大学校长说，未来民办大学生存可能比较困难，因为竞争不过公立大学。1997年去日本看到一所大学，因为升学率下降，所以收入下降，从校长开始，全体教职工减薪10%。日本的大学和美国的大学不一样，美国的很多大学有基金，日本主要靠学费。我国目前人口趋势是下降的，但升学率有很大空间。我们目前大学毛入学率是30%，发达国家是60%，升学率有空间。但第一要提高教学质量；第二要避免走日本的老路。我们去中西部看到很多希望小学已经关门了，原因很简单，第一生育率下降，第二很多小孩随父母进城了。在办学方面我们大陆可以和台湾、香港合作，这比较容易，因为大家都是中国人，都说相同的语言。我们医疗的负担越来越重，人老易生病，现在好多护理院的老人，中风偏瘫，一躺就是几个月到几年，今后医疗护理非常重要。虽然65岁进入老年化，但真正的医疗负担是75岁、80岁以上，这个时候需要更多的医疗，需要生活护理。10多年前去看日本的护理院，一个高强度的护理一年是600万日元，当时大概是5万多美元。我导师的太太进了护理院，美国的，开始有商业保险，但商业保险有封顶的。2002年我去看导师，导师说我的师母如果活十年他们家就破产了，一年20万美元是好几个人的平均工资。我们现在说我们老了富了就没问题了，老了富了也有问题，成本非常高，这是劳动力的成本，富了之后劳动力成本就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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