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保职场指南早报:公元前645年9月,秦穆公任命邳豹大夫为将,亲自率兵大举进攻晋国,三次大战都击败晋国大军,并东渡黄河一直到韩原(在今山西省河津市东)。
晋公夷吾对庆郑大夫说道:;秦军深入国境,怎么办?;庆郑大夫进言道:;君上您加深了人家的怨恨,能让人不深入侵犯吗?这不是我庆郑所能了解的,君上您还是去问虢射大夫吧。;晋公夷吾说道:;难道你这是责备舅父虢射吗?;晋公夷吾出兵前,占卜谁可以做他的战车右卫,卜卦的结果庆郑大夫做车右吉利。晋公夷吾却说道:;庆郑出言不逊;,于是让大夫家仆徒做车右,大夫步扬驾驭战车。以四匹马驾车,此马来自郑国。晋公夷吾又命大夫梁由靡给正卿韩简驾车,大夫虢射做其车右,跟随在晋公夷吾乘坐金舆战车之后。
秦、晋两国大军在韩地摆开阵势准备进行军事大决战。
韩,又称韩原,在今山西省河津市一带,是韩氏家族的封邑所在地,这里可是鲤鱼跳龙门的地方,以前为耿国。现在我们先简要介绍一下韩氏家族,公元前709年,成师的孙子姬称(曲沃武公)攻击首都翼,追击并俘虏了晋哀侯,栾共叔大夫也一并被俘,当时韩万就担任曲沃武公的御戎。可见韩氏家族在曲沃一脉武装攻击晋文侯姬仇子孙的时期就相当活跃。
现在韩地的主人是韩简,韩简大夫为韩万之孙,其父亲叫赇伯,名字也没有留下(赇伯应为谥号),更无光辉事迹留存下来。韩简大夫是曲沃桓叔的四代孙,晋公夷吾为桓叔五代孙,韩简大夫为晋公夷吾的族叔,也是晋公夷吾身边的重臣之一。
韩简大夫自然与这场战争难以分开,因为战争就是在他自己家族的领地上进行的,现在他的地盘他这下子可真的做不了主了。
作为韩地的主人和晋公夷吾的族叔、重臣,对于战争的进展和结果,韩简大夫自然念兹在兹。晋公夷吾命他去侦查秦军的情况,韩简大夫奉命登上北垣宗丘(今龙门山)瞭望只见秦军阵势,特别是秦军的战车;寡人我不敢忘记当初贵国国君的恩惠,但是寡人我虽然不才,现在只能集合我们国家的将士而无法把他们遣散。君您如果能退兵回去,则正合寡人我的愿望;如果不退,寡人我也是不敢回避君您的进攻命令的!;
秦公任好命从晋国投靠到秦国的公孙枝大夫毫不客气地回应道:;君您还没有回国的时候,寡人我为君您担心害怕;君您刚回国还没有稳固君位的时候,寡人为君您担忧;如果说现在君您的的位置已经稳固了,怎敢不遵从君您作战的命令?;
经过这样的一个外交回合较量回来后,韩简大夫的心情无疑更加觉得沮丧,他抑郁、很乌鸦地说道:;这次能当个俘虏,我也就知足了;
战前晋国大夫庆政来到晋公夷吾的金舆战车前,郤步扬担任晋公夷吾的御戎,这次晋公夷吾金舆战车使用的战马是来自郑国的小驷,在当时属于宝马良驹一类,庆政大夫上前大惊小怪的说道:;哎呀,哪有打仗用别国产的战马了,还是我们晋国屈地产的战马好,既勇猛又听主人的话。自古以来碰到打仗,一定要使用本地产的马种,因为本地马生长在自己的国家,懂得主人的心思,服从主人的调训,熟悉本国的道路,在什么情况下都能让人放心。现在您用外国的马去作战,如果遇到以外难免会受惊,失去常态,与人的心意相违背。那时,它们就会竟长地喷着粗气,乖戾暴躁,血液沸腾,血管突起,表面上很强壮,其实是;晋公夷吾十分生气,他的御戎郤步扬很不客气地说道:;闭上你的乌鸦嘴!;
公元前545年9月壬戌日,秦晋两国之间的军事大对决终于打响了。
尽管秦军有人和及道义上的优势,但晋国的军力还是要比它雄厚了一大块,战斗也进行得相当激烈。
果如庆政大夫所料,先是晋公夷吾遇到了**烦,他的金舆战车陷入泥泞,战马盘桓了好几次,不能脱出泥潭,情况万分危急。晋公夷吾向附近的庆郑大夫呼救,庆郑大夫记恨先前自己不被重用为车右,意见也不被采纳,就幸灾乐祸地说道:;自己刚愎自用,不听谏言也不从占卜,本来就是自求失败的,为什么又要逃跑呢!;说罢竟然自己国君的死活扬长而去。
这边的秦公任好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更是凶险万分。虽然情绪极度悲观,但毕竟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事关自己家族的前途和命运,韩简大夫还是奋力作战,与御戎梁由靡和车右虢射通力合作,韩简大夫勇往直前前去截击秦公任好,眼看就要擒贼擒王了。关键时刻,又是庆郑大夫过来捣乱,他大声对韩简大夫喊道:;哎呀呀,我们国君危险了,你快去看看吧!;这样,韩简只能丢下即将到手的秦公任好前去营救自己的国君晋公夷吾,错失了最好的胜利和一举定乾坤的大好机会。
韩简大夫前去救援晋公夷吾了,秦公任好这边杀的依然是难解难分,突然间有三百人马如敢死队般的杀入包围圈,拼死击溃了晋国的围军。事后,秦公任好大为感激,准备封赏他们,他们的带头人叩首之后说道:;我们是报答君侯您给我们马肉吃好酒喝的恩德的。;原来,三年前,秦公任好曾经外出到王官(在今河南省三门峡市湖滨区王官沟流域,晋国地)巡视,丢失了自己的骏马,他亲自出去找,看见有人已经把自己的马杀掉了,正在一起吃肉。秦公任好对他们说:;这是我的马;。这些人都害怕惊恐的站起来。秦公任好不但没有责怪反而十分关切地说道:;我听说吃骏马的肉但不喝酒的人会死人的。;于是给他们酒喝。杀马的人都惭愧的走了。这次战斗,刚一开始,这三百人就得知了消息,大家一起说:咱们到了以死报答秦公给我们马肉吃好酒喝的恩德的时候了。于是,他们作为一支突击队,击溃了包围秦公任好的晋国人马。
可惜韩简大夫还是过去晚了一步,很不幸晋公夷吾做了秦国大军的俘虏,秦、晋韩原之战就此宣告结束。
自己的国君被俘,对于一个国家而言是莫大的国耻。虽然晋公夷吾这个人平素为人处世不咋样,甚至是无道,但他毕竟是晋国国家的象征。
秦军高唱凯歌凯旋,晋国的大臣们也跟着拔营起寨,披散着头发如丧考妣一样跟在后面。
秦公任好也觉得像晋国这样的国家、这样的群臣是不可轻慢和侮辱的,派公子絷大夫对晋国的臣子们说道:;你们不必如此伤心,寡人我跟着(不说掳着)你们的国君西行,只是应验你们国家的那个妖梦(指去年狐突老国丈遇见大子申生的魂魄一事)而已,怎么敢做得太过分呢?;
晋国群臣立刻涕泗横流三拜到地叩首道:;国君您脚踩厚土,头顶皇天。皇天厚土都听见了国君您刚才的话了,我们在下面等着君您的吩咐!;
这样,心里稍微有些底的晋国人才肯回国,但还有不肯回去,而宁愿陪自己国君做战俘的;抓住夷吾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夫人你应该高兴才是,现在夫人你却这样。况且我听说箕子看到唐叔虞刚刚被分封时,就说过;另一方面,又由于秦公任好的夫人(晋公夷吾的姐姐)虽然心中恼恨这个弟弟,但敲断骨头连着筋毕竟是姐弟关系,关键时刻她又采取了力保自己弟弟的强硬态度,虽然俘获了晋公夷吾,秦公任好并没有做得太过分,没有将他押解进自己的都城雍,而是在灵台(宫名)好吃好喝的实施软禁。
但是现在的晋公夷吾依然不知道反省自己的过错,更没有感激自己姐姐秦公任好夫人穆姬的大力营救,反而怨天尤人将失败和耻辱归咎于自己的姐姐穆姬夫人。他恨恨地说道:;哎!当初先君如果听从史苏的占卜结果(不嫁穆姬于秦国),寡人我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田地!;
原来,晋献公诡诸公元前655年嫁伯姬于秦公任好的时候命史苏进行过占卜,卦相很不吉利,卦辞表明:(如果嫁伯姬于秦国),秦国将战败晋国,战车抛锚、战旗被烧,并在宗丘(韩原)败亡。;君上,龟卜,只是象;筮草,只是数而已。事物产生后才有了象,有了象才会滋生,象滋生后才有了数。先君当年道德沦丧,岂是筮数所能概括的?史苏当年的那次占卜,即使听从了又能有什么益处?《诗》曰:下民之孽,匪降自天,僔沓背憎,职竞由人(百姓遭到的灾祸都不是从天而降的;当面赔笑背后憎恨,罪魁祸首还是争强之心);。
关于韩简大夫,此后再也没有事迹的记载,但是通过这些简要的描述,韩简大夫依然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生动的印象。其一是公忠为国,即对国家的忠诚。虽然对晋公夷吾的言行看得一清二楚,对于这次战争的结果十分悲观,事前也尽力劝谏,但在国君作战命令下达后,他还是坚决执行并奋力作战,表现出一个国家大臣的风范。这一点上,大夫庆郑则恰恰相反,为了报复对国君的那点私愤,居然在战场损害国家利益,十足的小男人形象。其二是忠,即对国君的忠诚。国君不好他可以直言不讳大胆劝谏,但国君遇难他更可以同甘共苦,即使晋公夷吾再不是东西,这样的政治态度也足以让他说不出什么了。其三,韩简大夫应该与卻芮、吕甥二人一样,是晋公夷吾的肱骨之臣,但在人品和作风上与二人是格格不入的,因此不会有卻芮、吕甥二人与晋公夷吾的亲密。
韩简大夫是晋惠公夷吾、晋文公重耳的叔辈,似乎应该死于晋文公重耳回国即位(公元前636年)之前。
话说还有一个郤乞大夫与晋公夷吾一同做了俘虏,这个郤乞大夫真不愧为郤氏家族的干梁,他不但在秦国上下沟通,打通了穆姬的关系,让穆姬抛弃前怨旧恨帮助自己的弟弟晋公夷吾,以至于晋公夷吾在秦国做战俘不到三个月,就让秦国有意讲和。于是,晋公夷吾就派郤乞回国与吕甥商议。呂甥教卻乞在朝堂声泪俱下地告诉国人道:;君上让我告诉大家,秦国将把寡人我送回来,寡人我当了俘虏,再当国君是国家的耻辱,寡人我的大子圉也不好,请大家君再选别人立为国君吧!一番话把群臣感动得痛哭流涕,还厚赏群臣,为晋公夷吾再次回国奠定了良好基础。
秦公任好询问吕省大夫,晋国境内是否和睦。吕省大夫回答道:;不和睦。下等人担心失去君主而牺牲父母,不怕太子圉即位,都说;于是秦穆公改换晋惠公的住所,并赠送他侯伯享用的七牢之礼。
总之,由于穆姬的大力回护下,更由于才干突出的吕甥大夫的外交努力和郤乞大夫的上下沟通中,秦晋两国重新在王城(原为大荔戎国的都城,在今陕西省大荔县东)结盟讲和,11月,晋公夷吾终于摆脱了战俘的身份再次以晋国国君的身份回国,晋公夷吾返回晋国后献出晋国黄河以西的土地。该年,秦国就开始在晋国黄河东部征收赋税,设置官员。当时秦国的地盘向东已经扩展到黄河。另外,大为恼火的晋公夷吾立刻处死了为泄私愤故意在战场上捣乱的庆政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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