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保职场指南早报:楚国大军紧紧逼迫本就空间狭窄连排兵布阵都十分困难,这不晋军大营前面有出现了一大片泥沼,大军左右绕行。担任晋公州蒲的御戎的是步(郤)毅大夫,车右为栾鍼(主帅栾书之庶长子)大夫。栾、范两大世卿家族的队伍左右拥簇着晋公州蒲的金舆战车前进。十分不巧,晋公州蒲的金舆战车陷进了泥沼,主帅栾书过来,准备把自己的战车让给晋公州蒲,车右栾鍼这时候也不顾父子之间的礼节了,他对自己的父亲、主帅栾书大声喊道:;栾书退下!国家有大事,你怎么能大包大揽?你这样做是在侵犯末将我的职责,是越权;丢弃了自己的职责,是渎职;擅自离开自己主帅岗位,丢弃自己的部下,是不忠。不要来犯这三个罪名!;说罢,好个车右栾鍼猛一使劲把晋公州蒲的金舆战车掀出泥沼。
按照当时晋、楚两国的综合国力和军事实力,此次参战晋、楚双方的兵力应该各在十万人左右。
旌旗猎猎,二十来万人马,平坦广袤的黄淮大平原上,一场硬碰硬的大酣战即将酣畅淋漓的开始,这将是何等壮阔而惨烈的战斗场景!
看来晋军是完全采纳了苗贲皇大夫的斩首建议:用部分精兵十分认真的应付一下楚国大军的左右两翼,而集中绝大部分火力猛攻楚王熊申所在的中军和王族精锐亲兵;记住射不谷我的就是那个绿袍虬髯的人,将军你一定要替不谷我报仇。将军你是神射手,绝对不会浪费箭的。;养由基将军接过这两支箭,飞车直接冲入晋军大阵,正撞见绿袍虬髯的魏錡将军,破口大骂道:;你个匹夫有何本事,竟敢射伤我们君王?;话音未落一箭飞出,不愧为闻名整个周天下的神射手;养一箭;,只一箭,正中高兴劲还没有过去的吕锜将军颈部,登时倒毙。养由基将军奉上剩下的一支箭,向楚王熊申复命。
此事还有两个离奇的花絮:一是养一箭养由基将军。就在这次大战开始的前一天,潘党与养由基两位将军比赛射箭,都射穿了七层铠甲,两个人拿着铠甲兴冲冲地来给楚王熊申看,很自豪地拍着胸脯对楚王熊申保证道:;君王,有我们两个,我王您还怕打不赢?;不料却遭到楚王熊申一顿恶狠狠的训斥:;哼,别给不谷我丢脸了!明天在战场上射箭,你们会死在卖弄箭法上的,明天没有不谷我的命令,你们谁也不许射箭!;二是吕锜将军。在战前的夜晚,吕锜将军梦到自己射中了月亮,而在后退时自己却掉进了泥沼。醒来,他去问卜师,卜师直言不讳得告诉他道:;大人,太阳象征姬姓,月亮象征异姓。大人你梦见的月亮肯定是楚王熊申了。大人你射中楚王熊申然后退进泥坑,说明大人你自己也肯定会牺牲的。;为了自己的家族利益、前途和荣耀,吕锜将军决定牺牲他一个成全整个魏氏家族,所以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上了战场。
第二轮猛烈的军事攻势来自郤氏家族的私属武装。只见大帅哥新军副将郤至身穿深红色皮甲,即使在作战,同样风度翩翩、玉树临风,惹人妒羡和恨。战斗中,新军副将郤至三次追击楚王熊申的亲兵,但是在击溃楚国王族的亲兵后,只要看见楚王熊申的旗帜就马上自行后撤,表示对国君(即使是对方的国君)的尊敬。楚王熊申看得一只眼睛发呆,派工尹襄拿弓作礼物来问侯,说道:;正当战事激烈的时候,有一位身穿浅红色牛皮军服的人,是君了啊!刚才见到我而快走,恐怕是受伤了吧!;新军副将郤至见到客人,脱下头盔接受命令,说道:;贵国君王的外臣郤至跟随寡君作战,托君您的福,参与了披甲的行列,不敢拜谢命令。谨向君您报告外臣我没有受伤,感谢君您惠赐给外臣我的命令。由于战事的缘故,谨向使者敬礼。;于是,三次向使者肃拜以后才退走。;将军,虽然我们的国君明令不许将军你射箭,但现在我们楚国危难到这个份上了,为了国家,将军你一定要射!;养由基将军接过叔山冉大夫的箭囊,啪啪两箭出手,两名晋国勇士应声倒毙。叔山冉大夫也是个楚国猛士,举起一个人(不知道是哪头的)向晋军恶狠狠地投过去,砸在一辆战车上,车轼顿时折断。威逼的晋军大受震慑,不敢逼迫太急,遂虏走楚国大臣公子茷,见好而收了。
面对晋军这样强悍的阵势和攻势,韩厥将军率领下军一部奉命认真应付参战的郑军,主场作战的郑国人马完全成了丢人现眼的角色,一经接触就溃不成军、仓皇溃逃。郑成公这个国君惊人带头狂奔,追他的是晋国下军将韩厥,下军将韩厥的御者杜溷罗大夫建议自己的主将道:;主,是否赶快追上去?他们的御者屡屡回头看,注意力不在马上,可以赶上。;下军将韩厥看了一眼,说了一句:;唉,我不能再干羞辱国君的事情了。;于是停止追击;主,派轻车绕道过去截住他,末将我再从后面追上,一定能把他抓住!;新军副将郤至十分优雅地说道:;算了,伤害国君会遭受报应的。;
虽然连续被晋国下军将韩厥、新军副将郤至各放了一马,但似乎还是跑脱不了,郑成公的御戎石首大夫说道:;从前卫懿公由于不去掉他的旗子,所以才在荧地战败。;于是就赶紧把车上的旗帜收起来塞进弓袋里;大人你留在国君身边,战败者应当一心保护自己的国君,卑职我的能耐不如大人你,大人你负责保护国君撤退,卑职我负责断后!;随后唐苟大夫像一条疯狗一样为国力战而死。
相比之下,这次战役中的晋国人就要从容淡定了很多,这么说绝非没有一点根据:;好整以暇;这个成语就源于这次战斗,并且还出于晋国人之口。
新军副将郤至与楚王熊申的使臣潇洒应对,下军将韩厥、新军副将郤至先后放掉郑成公一马,等等事实战场是足以说明这个问题。
战斗中,晋公州蒲的车右栾鍼大夫看见楚国令尹子重的战旗,向晋公州蒲请示道:;君上,楚国人说那面旌旗是子重令尹的旗号,他恐怕就是子重令尹吧。当初微臣我出使到楚国,子重令尹问起我们晋国的勇武表现在哪里,下臣我回答说:;晋公州蒲遂十分大度的予以批准。
车右栾鍼大夫遂即派使者带着酒来拜见楚国令尹子重,十分从容淡静地说道:;令尹大人,我们的国君缺少人手,特命小臣我栾鍼拿着矛当侍卫,所以不能亲自来慰问令尹大人您的左右,特派小臣我送酒过来。;楚国令尹子重慨叹道:;唉,栾鍼大夫曾经在楚国和我谈话,来送酒一定是为了这个,他的记性真是好啊!;说罢,把赠送的酒一饮而尽,不留难使者让使者返回,之后又擂起了战鼓继续作战。
战斗从清晨开始打响,一直打到天空变成苍穹星星出来凑热闹,披星戴月酣战的双方仍是意犹未尽。考虑到自己兵士的疲惫,作战双方各自收兵回营准备来日再战。
楚军大营。司马子反下令全军道:;全军清点伤员,补充士卒,修理盔甲武器,排列战车马匹,明晨鸡叫开饭,唯主帅的命令是听。;然后,回到自己的大帐,卸下盔甲,觉得口渴,要求喝水。按说这也是再正当不过的要求了。可是他的随从谷阳愣是给他送上一杯酒。这子反司马一尝,发现是酒,即使是有名的酒鬼这时也知道孰轻孰重,呵斥随从谷阳道:;我要的是水,这是酒,快拿去!;但不知道这谷阳是晋公州蒲或与其作对政敌派来的卧底还是平时对子反有意见,竟然一再劝子反司马饮上一碗,还辩解道:;司马大人,这不是酒,是椒汤。;本来就嗜酒如命的子反司马经不住劝让,子反司马为人,喜欢喝酒而把酒视为甘甜之物,喝了就不能停下不喝,就把这杯酒当水喝了下去,但一不杯下肚,后面就不用劝了,于是一杯接一杯,终于酩酊大醉。
晋军大营。探知楚国司马子反所下的军令,大家都很是头疼:白天的战斗虽然己方略微占了些上风,但就这样硬碰硬死磕下去,结果还真难以预料。关键时刻又是苗贲皇大夫这个高参出来向主帅栾书献计献策道:;主,我们一方面通令全军,紧急集合,再次检阅三军将士,秣马利兵,修复工事,巩固阵地,明天早饭后再次祷告,继续战斗!;同时,故意放跑些楚军俘虏,让他们回去通风报信。
楚军大营。楚王熊申听到一群逃回的俘虏的汇报,本来就很受伤的他顿时感到十分紧张,赶紧命令尹子重召司马子反过来商量。不料,打了一整天郁闷仗的司马子反,晚上却喝高了酒,随属下喊、叫、摇就是沉醉不醒。自己受伤、主将又如此醉生梦死,楚王熊申不由得长叹一声道:;哎,大概天要让我们楚国失败啊!不谷我不能在这里等着被活捉。;于是,下令撤军,楚国大军连夜南下遁逃,其盟军也各回各家。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晋军发现楚军大营已经人去营空。晋国大获全胜,头脑时刻保持着清醒的中军副将士燮依然忧心忡忡,他站在晋公州蒲的金舆战车前提醒道:;君上,国君年幼,臣子们又没什么才能,得到这样的胜利,君上您更应该警惕啊!《周书》曰:;结果,晋公州蒲很不屑地看了极为败兴的中军副将士燮一眼,然后和大家一起狂欢海屁去了,晋军胜利的狂欢早已淹没了中军副将士燮的满腔忧愁,全军狂欢早就淹没了他这点败兴和不识时务的声音。
这是继城濮之战后的晋国大军第二次占领楚军大营,大吃了三天南方的优质大米和武昌鱼干,缴获了不少战利品。这种已经阔别了长达五十七年之久的胜利感觉真好。
同时,齐国国佐大夫、高无咎大夫到达军中,卫献公率军从卫国出来,鲁成公率军从坏隤出来。
为了尊王,半年后的12月,晋公州蒲派在鄢陵之战中表现优异、优雅知礼不过有些自吹自擂的新军副将郤至率团到周王城洛邑报捷,并向周简王进献楚军战俘和战利品。
话说楚国大军撤退时,养由基大夫把司马子反绑在战车上,行了两百多里到达瑕地,司马子反才醒来。知道自己醉酒误事,大叫阳谷,大哭起来。楚共王害怕公子侧畏罪自裁,特别昭令,过去的时候令尹成得臣因为先王不在军中,打了败仗,**谢罪,尚在情理之中。现不谷我率军打仗,公子侧只为副将,如有失误,全因不谷我之过失也。哪知令尹公子婴齐,平时与公子侧不和,便利用这一事件大做文章,他对司马子反说道:;当初让**覆没的人,他的结果你也听到过了。你何不自己打算一下!;司马子反回答道:;即使没有先大夫自裁谢罪的事,大夫命令侧死去,侧岂敢贪生而陷于不义?侧使国君的**败亡,岂敢忘记一死?;说完就挥剑自裁了。楚军兵败回国,按照楚国惯例,主帅司马子反必须自裁谢罪。司马子反是一位努力而强硬的政坛人物,这个年代,楚国的首辅大臣一般是令尹,而子反作为司马,一直在楚王熊申身边扮演着首辅大臣的政坛角色,彻底压过了令尹子重,因此楚国令尹子重对于司马子反的自裁极力煽风点火,最大的罪名就是大敌当前竟然喝醉了酒耽误军机,而楚国令尹子重自己从此也真正获得了楚国执政大臣的政治地位和权势。谷阳将酒称之为;椒汤;大拍主人的马屁,这个历史上著名的马屁,便断送了自己主子司马子反的性命。
鄢陵之战,在规模和规格上超过了城濮之战和邲之战,但在外交和军事谋略、战争艺术上却难以和城濮之战相媲美,这次大战没有精彩绝伦的奇谋上演,只是两个大国之间像莽汉般硬碰硬简单的军事大对决。就历史价值和意义上来看,更不能与前二者相提并论,它没有造就一代天下霸主和一个新的时代,晋国人虽然取得战役上的胜利,但天下争霸形势并没有因此而发生根本性扭转,最直观的就是,郑国依然不肯归附过来,其原因不在于晋国战斗力不强,而是它国内错综复杂的矛盾已经发展到几乎白热化的程度,难以再集中综合国力去进取了。鄢陵之战的意义在于,一方面表明了在综合国力和军事战斗力方面,晋国还是略优于楚国的;同时,双方也都深刻感到这样的对决实在是难以根本摧毁对手,多半是两败俱伤的结局从此,晋、楚双方这样倾国军事大对决的场面以后也就没有再发生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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